魏杰：分配制度改革房地产消费金融，哪个才是能拉动消费的力量？

导读：我们这个模块的主题是“消费与普惠金融”，很遗憾的是我对普惠金融没有太多的研究，所以我想是不是我作为开场和大家讨论一下消费问题。讲讲消费的情况供在座的各位参考，你们看看按目前的消费情况普惠金融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各位新老朋友，非常高兴接受贝院长的邀请来参加这次论坛。我们这个模块的主题是“消费与普惠金融”，很遗憾的是我对普惠金融没有太多的研究，所以我想是不是我作为开场和大家讨论一下消费问题。讲讲消费的情况供在座的各位参考，你们看看按目前的消费情况普惠金融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目前看到的1-6月份的数据（因为9月的数据还未公布），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是42万亿左右，包括五个组成部分：

一、基础性消费，就是我们讲的吃穿用，其中用包括：第一是家电、第二是家具、第三是家居，第四是日用品，第五是信息用品。

二、住房与出行，出行主要包括飞机、高铁、小汽车，住房消费与出行消费是消费的重要组成部分。

三、文化与教育，统计中包括了教培行业。

四、医疗与健康，包括一部分体育内容也算在大健康里边。

五、旅游与休闲。

从目前消费的启动情况来看，大致有五种情况、两个难点。

五种情况：

第1种情况

疫情所造成的消费萎缩现在慢慢开始反弹了，反弹最快的有四个：1、餐饮；2、出行；3、文化；4、旅游休闲。差不多应该到9月份应该反弹到2019年底的水平，但是除了这四个部分之外别的方面要缓慢得多。

第2种情况

国务院相继出台的一系列鼓励消费的综合性政策，拉动效果有所显现。像电动车下乡、家居行业的价格调整等，虽然没有达到理想的水平，但是实际上有一定的拉动效果。比如电动车下乡引发了对充电桩、对换电连锁店的投资，对经济增长有一定的作用。

第3种情况

平台经济在消费中的作用应得到认可。最近我们发现平台经济对促进消费起了非常大的作用，经过了对防垄断、防止靠算法杀熟等方面的调整，还应看到平台经济的重要性。所以我们建议还是要对平台经济用更积极的办法来支撑，让它在消费中发挥更重要的作用。

第4种情况

供给创造的消费。供给方面的一些创新带动了消费的上升。家居行业目前的数字化、智能化推动了消费的升级换代，对消费起了很大作用。所以我们建议供给方面的科技创新应该得到支持和鼓励。

第5种情况

疫情过了以后我们发现出现新的消费需求，最近上升很快的比如医疗健康方面不是有病才去医院，而是强调提高免疫力，干细胞的需求上升非常快。还有像临终关怀这种消费上升也很快。但这方面需要我们法律政策上及时调整，比如干细胞在法律上还没得到承认。新的消费需求不仅对技术提出要求，也需要调整政策、法律。

以上是目前消费的五种情况。这五种情况总体来看是有利于消费启动的。

但是消费也面临两大难题：

一、

收入降低使得消费能力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尤其是体制外的人，三年疫情造成他们的收入大幅度下降，导致人们消费能力急剧收缩，是我们目前消费启动很艰难的一个原因。

解决方案从中短期来看，第一是财税体制改革，减免税负，收入才能得以相应增加；另外一个是货币金融政策，像我们今天讨论的普惠金融，对人们的能力提高可能有意义。但中长期来看，恐怕需要解决国民收入分配体制改革这个大问题。尤其未来几年内我们是不是要研究一下，最起码在两大国民经济的比例安排上是不是要将收入向个人倾斜？第一是强国与富民，未来一段时间要不要更加强化富民。因为最近我们发现强国指标一直很亮眼，国力指标上大家看到我们强国指标好多很亮眼的。但民富率指标下降很快，尤其体制外。体制内还有工资可发，体制外不干活就没有收入。所以未来在强国与富民上我们能不能更加关注富民，收入分配能否更加向个人倾斜，处理一下国民收入分配的比例关系。

第二是在基础设施和民生上能不能更多向民生倾斜、向个人的收入分配倾斜？三年疫情期间基础设施建设几乎没有受到影响，而且我觉得甚至比过去速度更快，基础设施的建设应该是在世界都是亮眼的。但是民生方面很明显好多数据不太如人意。因为大家知道我们国家很多民生是按照市场化来做的，像住房、医疗、教育是市场化、半市场化的，人们需要自己拿钱，这样就被迫降低了别的消费。

二、

住房消费起不来，住房消费的政策推动目前应该到了最高峰了，像“认房不认贷”“降低首付比例”“降低贷款利息”等等，政策的出台应该是很剧烈的。但是目前来看住房消费的启动仍然起不来。我自己调研后感觉到目前住房起不来的原因是房地产的市场供求发生重大变化，也就是过去从供不应求的市场态势已经转向了供求平衡，甚至供过于求的态势。这种转变导致再大的政策都很难启动住房消费。我们研究发现，房地产的供求关系从供不应求转向供求平衡甚至供过于求之后带来六种社会现象：

第一，我们不能再指望靠住房消费把中国经济拉动起来了，难度是很大的。2019年以前，我们住房消费为经济增长贡献接近20%左右，房地产绝对贡献7个点左右，加上建筑业15个左右，再延长点产业链，像装修、家电差不多20%左右。我们每年的增长1/5左右是住房消费拉动起来的，但是那个时候重点情况是我们所谓的房地产市场严重供不应求。而现在已经供过于求、供求平衡，所以我们最近分析发现靠住房消费把中国经济拉动起来可能性不太大。我们研究今年政策全部到位，住房消费的贡献11个点左右，已经很不错了。千万不要有幻觉，住房政策调整很快中国消费就起来，这个幻觉一定打掉，已经不可能了。

第二，房地产产业开始出清了，所以房地产企业倒闭和人员下岗失业是常态，最起码要维持五年左右的时间，所以大家对此要充分的认识。

第三，在房地产供过于求、供求平衡的情况下，所有房地产商都需要调整自己的发展战略。过去在供不应求的时候他们基本战略就是高杠杆，所谓的快周转。现在转向供求平衡之后、供过于求之后，这种模式就不能再运转下去了。因为这种高杠杆、快周转的基础是快销售，一旦销售出问题总体来讲这种模式就没法运转了。我们研究过这些房地产案例，一般销售出问题八个月以后流动性就爆了，只要销售出了问题，八个月以后一定出现流动性问题，他们不是缺钱，是缺市场。中国的高套利时代结束了，套利结束的原因是房地产高杠杆、高周转维持不下去了，背后原因是市场出现问题，不是别人。

第四，房地产投资的属性在大幅度减弱。过去之所以中国住房能炒的原因，就是房地产市场严重的供不应求，一旦转向供求平衡，住房让炒都炒不起来了。“住房炒”的时代基本结束了，这个时代差不多会影响3-5年，因为一帮人的钱都压在这上面，消费起不来的原因就是这个压的比例太高了，导致消费的难度很大。

第五，不同城市的情况发生重大的变化，因为不同的城市供求管理是不同的，供求管理不同导致房地产政策影响不同，叫“一城一策”，这个成为目前重要的选择，必须想办法要调整住房政策，不能再搞统一的房地产政策。

第六，已经出现了流动性问题的企业已经不可能自己解决问题了，我们不要抱以幻想，国家应该尽快动手来消除这些问题。如果还是供不应求的话，它可能会解决自己的问题，但一旦出现供过于求、供求平衡之后就没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想想购房的多少人积攒一辈子的钱买了一套房子结果烂尾了，所有的消费都受到挤压起不来，要尽快解决问题，不能再拖了。如果再拖的话，这些出问题的大的房地产企业对消费影响会越来越大。

所以我先做一个开头，谈谈目前的消费问题，看看这五种情况、两大难题我们未来的普惠金融在这个方面有什么作用和功能需要研究它。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