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康：应该明确提出今年的年度增长速度要延续去年说的5%左右

导读：当下中国整个宏观经济运行，我的基本认识，是中央2010年提出“稳中求进”之后，直观表现上为年度增速进入下行过程，虽然2023年是站在了5%以上，但是2022年和2023年复合平均增长速度，只有4.1％或再稍高一点，是不满足中央“十四五”和2035远景目标规划所要求的保证速度的。

按主持人要求，我提炼一个主题词，是结合“预期”这个概念谈谈看法。以这个题目发言，讲的是从有关预期的直观问题，联系到对于它的内涵、成因的分析认识，再说一下中国经济的年度及未来前景。

当下中国整个宏观经济运行，我的基本认识，是中央2010年提出“稳中求进”之后，直观表现上为年度增速进入下行过程，虽然2023年是站在了5%以上，但是2022年和2023年复合平均增长速度，只有4.1％或再稍高一点，是不满足中央“十四五”和2035远景目标规划所要求的保证速度的。所以，现在面临着严峻的挑战，也就是这次会议昨天在大会上就直接说到的有形势严峻的特征。

中国的全局中心任务是推进现代化，现在正爬坡过坎，必须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必须完成新的“两步走”所要求的第一步15年间年均增速接近5%，而且要进入高质量发展状态。那么这所要解决的向前发展使态势向好的问题，一定跟预期、信心，有密切的关系。现在我们得承认，所接触到大量的市场信息，仍然是信心不够提振，预期还没有得到明显的改善--虽然已经有一些改善的迹象，但是总体来说的这个状态还不合乎意愿。

联系着预期概念，经济学这几十年的研究中，理论联系实际，有个非常重要的认识，就是由预期引导出来的结果和前面它的普遍的状态有高度一致性。比较普遍的预期怎么样，它的结果可能就会怎么样。现在总体而言不必讳言的企业界预期不好的情况必须扭转，这是我考虑问题的切入点。

这个预期不好的形成原因相当复杂。直观上讲，我国的经济发展阶段必须解决从高速向中高速转换、进入集约型的发展才能高质量发展的问题，中美关系交恶带来的冲击，疫情延续三年造成的种种不良影响，还有在实际运行中有"双重谬误"这种主观上必须纠偏的问题，是交织在一起的，它们都影响预期。如果最简单地说，我想到孙力平教授几年前说的“三个感”的问题，就是方向感、希望感、安全感这个总体感受问题不能忽视。民营企业不止"五六七八九"了，最主要的市场主体这个集群如果没有这“三个感”问题的解决，显然它们是不可能按照我们的意愿明显提振信心而预期向好，从而解决刚才小鲁教授所说到影响全局的这个民营经济发展问题的。这个事情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

接着要说的，就是中央在这方面的指导方针我觉得已经相当清晰，在2021年经济工作会议上强调了必须坚定不移贯彻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党的基本路线，抓发展硬道理，把经济运行维护在合理区间之后，又有一系列的指导:到了二十大，所要求的两个高标准，一个是构建高水平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以继续支持高质量发展 ，一个是以制度型的高水平对外开放来继续推进高质量发展--实际上也是要催化和倒逼深化改革呼应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中央三令五申讲两个毫不动摇，又进一步讲支持实体经济的发展、专精特新的发展，让企业能够在在数实融合的轨道上实现升级发展，具体还落实到2023年新任总理主持座谈会，数字经济头部企业"完成整改"的概念就是这个座谈会的主题，后面又有最高规格专门的关于发展壮大民营企业的重要文件，有在民营企业碰到严重问题的房地产市场上支持新模式发展的一系列重要文件，讲房地产市场就是我们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投融资要有25条的组合措施，去进而支持整个局面的改进，还有，是有关部门在明确组建了民营经济发展局之后说要落实推出一批绿灯企业，这些都是中央非常明确的要求。所以我说，在客观的中国的城镇化伴随着工业化还有相当可观成长性空间这种客观支持条件的旁边，又有我们在主观努力方面得到的中央指导的情况之下，我们应该明确意识到，改善预期是具备条件的，关键就要看怎么样在务实的方面动真格。我觉得前面所勾画的这些中央的一系列指导方针都是得人心的，都是有利于改善预期的，都是应该起到提振信心作用的。

当然，跟着要进一步落实中央精神，还有一些我们可以点到为止说的问题。比如，中央早就讲了保护产权，弘扬企业家精神，纠正侵犯企业产权的错案冤案，但是这么多年来，实话实说，真正能够提振信心的典型案例已经在张文中案等有正面效应之后，基本不再出现了。2023年中央说对社会上违反“两个毫不动摇”的错误议论要亮明态度，毫不含糊，予以批驳，以后有关部门说有清网行动，但到现在为止，有哪个代表性的错误议论案例在清网中得到了批驳呢？我还真的举不出来。这些务实的事情，我觉得是一定要抓住不放的。

但无论如何，前面一段时间这样一些中央指导之下，我们的确应做出更好的努力！再加上去年前三个季度指标向好以后，宏观政策加码，前所未有地在第四季度实施预算调整方案，把赤字率从3%提高到3.8%等等，还是积累了对于改善预期有利的政策效应的。在最近的春节长假统计指标上，已经表现了这个迹象，一定要继续努力、加力、全力以赴。

我觉得，在中国宏观经济大趋势这个方面来说，首先是有客观的成长性空间（对此我有专门的分析，今天不展开说），也就是说我们还有韧性、回旋余地和巨大的进一步挖掘的潜力空间。中国的企业界现在大家在讨论中越来越认同长期主义的行为模式，其实这是我们企业界人士实现自己人生价值应有的选择。那么当然对应的就是信心要提振，预期要改善。只要在这方面把主客观的因素结合好，而且非常关键的是主观方面我们要避免再出现谬误、折腾和违背中央方针的一些低级错误。

我认为，今年马上要开两会了，如果我作为研究者提建议，我认为应该明确提出今年的年度增长速度要延续去年说的5%左右，而不是像国外所说的、国内很多的预测主体也说的4.5%、4.7%等等这个水平。我认为完全值得肯定的引导性的期望值，是经过努力，继续以5%左右的目标，达到站在运行合理区间的下沿之上。这样会进一步把信心提振起来，对应到使企业长期主义行为更好地落到广泛的实践中间。

这是我的一个基本看法。谢谢大家！